文/图:青蛙豆
枕着加利利湖的波涛,我晕晕乎乎地醒来。前一天和姐姐约好去游早泳。清晨6点的加利利湖,恬静、温柔,薄薄的晨雾让一切都显得睡眼惺忪。湖边居然有人露营。营地里一个早起的人带着一只巨大的狗,在湖边伸懒腰。尽管我强装镇定,没让自己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狗的主人还是从我扭曲的表情里,看到了恐惧。把他的狗狗叫了回去,用链子拴在帐篷边上。我一面心理偷偷琢磨,这么大的狗狗会不会拉倒帐篷。
湖边的沙子很粗糙,根本就是碎石子。尽管经过一夜的冷却,清晨的湖水仍旧是温温的。这要是中午,人下去还不就熟了。踮着脚尖,躲闪着硌人的石子,缓慢前行,让自己的身体逐渐适应湖水的温度。这时耳边飘来阵阵诵读之声,声音虔诚、舒缓。不禁抬头寻找,在我们旁边不远的一个湖边小山坡上,几个犹太教徒围坐一圈正在进行晨祷。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撒在他们身上。让不是教徒的我也感到格外安宁。刚刚升起的太阳,斜斜地在湖面洒下一道金光。耳边伴随着晨祷的诵读声,我沿着这金色的泳道向湖中游去。这就是传说中神的召唤吧。恍惚间,我真觉得自己能游到天国去。湖中间有个小小的台子,爬上去,再迎着晨光跃入湖中,溅起一片金色的浪花。这个安静的早上,加利利湖只属于我,我也融化在湖水里。
晨泳后的胃口格外好,饱餐了一顿有各式奶制品的早餐后,我们向着圣城耶路撒冷进发。我不争气的头啊,又开始晕晕乎乎。佳培兄破例让我坐在司机附近的位置,还体贴地帮我绑好安全带。我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阿拉伯司机,这位大哥一边开车,一边拿着一杯热咖啡在一口一口细细品尝。咖啡杯子还不是那种专用的热饮杯,而是普通的没有盖子的纸杯。太强了,要不是我在埃及对阿拉伯司机早有领教,这时候一定大呼小叫了。我一边想他会不会像埃及的阿拉伯兄弟一样边开车边嗑瓜子,一边昏昏睡去。片刻醒来,耳边想起细小而清脆的啪啪声,果不出我所料,他喝完咖啡,在嗑瓜子了。最恐怖的不是他磕,而是磕完一把,低头放下瓜子皮,再抓一把。动作娴熟,不紧不慢,我顿时睡意全无,两眼死死盯住前方,以便在有突发情况时可以大叫提醒他。
中途在一个小咖啡店停车休息。外面看上去平淡无奇,穿过咖啡店前厅,后面居然是一个可爱的小院子。在茫茫沙漠的公路边,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咖啡店已经是奇迹了,居然他还能拥有这么一个郁郁葱葱的庭院。干净的卫生间,坐落在不知名植物之间的桌椅。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以色列人在这么恶劣的自然环境下,仍然保持着对生活的强烈热爱。实在没想明白,在这里工作的店员,居住在哪里,每天如何往返上下班。
经过摇摇晃晃的2个小时,我们终于抵达了耶路撒冷制高点—橄榄山,俯瞰耶路撒冷全景。沙漠中干燥的空气让耶路撒冷半空总是笼罩着灰蒙蒙的尘土。老城内高层建筑不多,金顶清真寺灿烂耀眼。高高低低的房子,绝大部分是灰土土的颜色。城市依山而建,看不到北京那种横平竖直的街道,屋顶上各色的天线、太阳能装置,给原本就拥挤的城市增加了凌乱的感觉。一栋栋高矮不同的房子,顶着自己的一簇簇天线、太阳能罐,活像一堆刺猬挤在一起。想想这倒是很符合耶路撒冷的气质,充满了矛盾、冲突,又在痛苦中互相影响、渗透。
橄榄山下,是耶稣被捕的客西马尼园。园中古老的橄榄树,诉说着耶稣最后的痛苦与勇气。耶稣在最后的晚餐过后来到这里,独自面对无边的黑夜,带着对世人的极大悲悯和即将迈向死亡的痛苦,虔诚地祷告。最终在这里,被犹大出卖,踏上了最后的苦路十四站。现在的客西马尼园游人如织,人们在缅怀一段历史,聆听一个故事,但是有多少人真正理解耶稣的伟大,有多少人的灵魂摆脱了撒旦真正得到了救赎。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撒旦更容易控制脆弱的羊群。
离开橄榄山,前往我向往已久的伯利恒。一方面那里是耶稣诞生的地方,另一方面,那里是巴勒斯坦控制区。这个经常出现在新闻联播里的民族,充满了神秘气息。对我这个好事的人充满了诱惑。十几分钟后,我们的汽车来到了边防检查站,导游一再叮嘱我们不要照相,我们这一车好事之徒还是按捺不住,偷偷拍了下面全副武装的警察。不过,当荷枪实弹的军人蹬车检查的时候,我们还是比较老实的。多说一句,我们的导游为了避免麻烦,一到伯利恒边境就开始假装不懂希伯来语,只用英语交流。
进入伯利恒,我们到餐厅用膳。居然在巴勒斯坦占领区也有中餐馆!中国人太厉害了。世界各地还真是很少见没有中餐馆的地方。
由于车只能停在附近的停车场,我们需要徒步几分钟前往圣诞教堂。一路上正好可以看看巴勒斯坦的市井风情。可能由于开发旅游业的关系,巴勒斯坦没有我想象的破败,看不到残垣断壁,没有弹痕林立。有的只是不紧不慢的阿拉伯人。感觉上,跟埃及的街头有点相像。路边各色买食品、用品的小商店,都开着门,一眼能望到里面的全部商品。小店老板悠闲地在门口晃来晃去,对路过的女顾客格外殷勤。询问我们从哪里来,然后冲我们大叫“China,China”。一个小店老板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对我大喊,“Made in China”。看着他身上一眼便知的假Adidas,我只有无语。这时我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门脸,Starbucks。居然这里有星巴克,在我佩服美国人民的渗透能力的时候,却发现有些不对劲。Starbucks门口没有咖啡机,却是一台手工榨石榴汁的机器,还有五颜六色的腌制当地水果。Startbucks本土化做得也太到位了,在中国也没见过Starbucks卖豆浆啊。定睛一看,居然是“Star & Bucks”,我再一次无语。
拐过街角,圣诞大教堂矗立在眼前。耶稣诞生的马厩,经过不断的修缮,现在已经是一座雄伟的大教堂了。圣诞大教堂主教曾宣布,四位基督教徒:小布什、拉姆斯菲尔德、布莱尔、斯特劳被永久性废除他们进入圣诞大教堂的权利。因为在伊拉克战争的发动谋杀了儿童,这与当年希律王在耶路撒冷屠杀幼童别无二致。这更增添了这座教堂在我心目中神圣而正义的感觉!
站在门口,环顾四周,我蓦然发现路对面一个巨大的横幅,上面满是阿拉伯文,尽管我一个字不认识,但是横幅左侧巨大的阿拉法特头像还是让我浮想联翩。一个为巴勒斯坦建国奋斗终生的老人,看着对面耶稣的诞生地,看着他为巴勒斯坦带来的巨大旅游收入,不知道做何感想。
说实话,圣诞大教堂虽然规模可观,但多多少少让我有些失望。我对建筑史和宗教历史了解不多,在我心目中,耶稣诞生的地方应该是古朴、肃穆的地方,规模不一定很大。现在这里建筑虽然庞大,装饰华丽得有点艳俗。现在这里被亚美尼亚教派看管,装饰多少有东欧风格,实在与我心目中的圣子诞生地差距甚大。由于我们刚刚进门的时候圣诞教堂大主教在做弥撒,所有人原地不动,仪式结束后,堵塞了很久的人群涌向耶稣诞生地,那镶嵌着大卫星的方寸之地,一时间拥挤不堪。那神圣之地上方,搭了一个金黄色类似中国神龛的东西,上面满是金灿灿复杂的装饰,人们拥在“神龛”前面拍照,跪下去触摸那神圣的大卫星。一下子我明白了那“神龛”的用意,使人们不能站在周围俯视这神圣的土地,只能跪下去,头钻到下面,伸手触摸。也许用意不错,但装饰得却是有失庄严。看着人们拥挤在周围,有点像国人庙会中触摸某些吉祥物。尽管我不是教徒,仍旧感觉这是对耶稣的极大不恭,不知道真正虔诚的教徒到此会是什么感想。不过回头想想,毕竟这是巴勒斯坦占领地区,在他们眼里,也许这就是一个创造收入的场所,如果能不依靠旅游带来的收入,也许他们宁愿拆掉这座教堂,也就不能指望他们为维护这里的神圣而做任何努力了。
离开伯利恒,我们直奔最后的晚餐教堂。到门口发现门庭冷落,导游进去一打听,原来是看门人今天生病了,所以这里今天不开放!我又一次无语。难不成他们没有替班的人吗?不过想想,出门旅行,碰上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也是乐趣之一。这差不多是我遇到的最不可思议,也最合情合理的关门理由了。生病了,当然不能上班,也就无法开门了嘛。
入住酒店休息晚餐。我又碰到了一个有趣的小插曲。拿到房卡后,我拖着行李走向电梯,眼看着三部电梯中的两部塞满了人,艰难地关上了门。这是第三部电梯的门缓缓打开,我庆幸自己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走进电梯,按我的楼层。按了几下,按钮上的灯都不亮,我又按关门按钮,也没反应。电梯门也没任何动静。正在我迟疑间,电梯门缓缓关闭,电梯开始下行。电梯一直下到B2,开门,等待,关门。然后缓缓上行。期间我一直乱按按钮,哪个都不亮。眼看着电梯径直来到8层。突然间一个念头出现在我脑海,安息日!今天日落前都还是安息日,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安息日电梯。果然,电梯到达8层(顶层)后,开始逐层下行,每到一层都是开门、等待、关门、下行。一个世纪之后,终于来到了我的目的地,二层!我从一层坐电梯到二层,居然经历了酒店楼层一日游。出门回头一看,电梯右侧歪七扭八的一个小木牌牌,“Sabbath elevator”。阿门!
放下行李,跟姐姐约好一起去街上感受安息日的气氛。我眉飞色舞地告诉她,最左边的安息日电梯的故事。出了酒店,我们沿着大路向上,往城里走。路过一个阿拉伯人居住区,街道凌乱,甚至有些脏。穿过这片地方,主路上开始看到成群结队的犹太教徒,盛装向教堂走去。犹太教中安息日的要求很严格,不能从事一切“劳动”,包括开车,以及按电梯的按钮。所以在以色列有很多安息日产品,刚刚我的电梯一日游就是科技与宗教完美结合的产物之一。看着街上盛装的人们,表情开心、迈着轻快的脚步,心里其实挺羡慕他们。每周有这么一天,让生活停顿下来,回到最原始的状态,一切回复平静,向上帝祷告,聆听神的教诲,在这纷繁忙乱的社会里,每周有机会让自己平静、自省是多么难得的奢侈啊。
路上又看到一个小小插曲,一条双向6车道的主路,中间有很宽的隔离带,隔离带两侧拉了铁丝网,上面每隔5米左右就一块标语,写着“Do not cross”。居然看见一个盛装犹太父亲,带着2个8、9岁的孩子扒开铁丝网缝隙,横穿马路。原来这不是中国特色啊!我又释然了。
晚饭后下楼,我再次走进安息日电梯,发现它已经神奇的恢复正常了。太阳下山,安息日结束了。
晚上前往大卫塔,观看著名的光电表演。穿过一条商业街,脚下的砖路经过一整天的日晒暖烘烘,更增加了慵懒的感觉。夜幕下的大卫塔,不能说灯火辉煌,不是我们常见的明晃晃、金灿灿的灯光,而是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大卫塔的古朴与神秘。声光表演是一段video直接打在城墙上,有动画有真人表演。不仅仅形象展现犹太人充满曲折、苦难的历史,video的画面甚至完美地配合了大卫塔城墙的起伏、转角。
回到酒店,时差发作,加上一直困扰我的头晕,又很快昏倒在床上。
第四天
今天要参观许多重要宗教场所,这里的习惯是不可以穿膝盖以上的裙子进入,也不能光脚。我把带来的最长的衣服都套上,发现是一身大花的衣服。要是在北京,这身打扮一定有精神病的嫌疑,在这里,貌似还挺异域风情。鞋的问题难住了我,穿球鞋太不搭,人字拖不能进教堂。我灵机一动,套上了一双线袜,再穿人字拖,两全其美。于是我,上衣两朵大红花,裤子一朵大红花,橘色面灰色底的线袜,套上白色人字拖,背上双肩背,花红柳绿、洋洋得意地上路了。这打扮,耳朵上再别朵花,赛杨二啊!
第一站是西墙。西墙又称哭墙,是耶路撒冷旧城古代犹太国第二圣殿护墙的一段,也是第二圣殿护墙的仅存遗址。犹太教把该墙看作是第一圣地,教徒至该墙须哀哭,以表示对古神庙的哀悼并期待其恢复。千百年来,流落在世界各个角落的犹太人回到圣城耶路撒冷时,便会来到这面石墙前低声祷告,哭诉流亡之苦,所以被称为“哭墙”。现在居住在耶路撒冷老城区的,其实更多是穆斯林。犹太教遗址被穆斯林住宅包围着,时刻面对想破坏他的人,保存下来实属不易。西墙,作为犹太第二圣殿最后的遗址,更是很多反犹太人士的眼中钉。进入西墙的安检也格外严格。由于安检速度缓慢,门口排起了长龙。正在百无聊赖等待间,听见梁导和安检的以色列兵哥哥聊天,他们用希伯来语,我听不动,也就没在意。这时候梁导突然用中文问我,你没结婚吧?我抬起头,一脸迷惘地望着她,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这时候发现她看着那个以色列兵哥哥乐,还说,我记得你没结婚。再看看周围起哄的人,我有点明白了。以色列兵哥哥有问了梁导一句什么,然后腼腆地笑。梁导转身问我:“他问你有没有25”,我顿时自信心爆棚,眉飞色舞地说:“你让他猜”。周围一阵哄笑,起哄的人们更来劲了。马上就轮到我安检了,抓紧时间跟兵哥哥合影。一时间,排队的无聊,被太阳晒得打蔫儿、犯困全部一扫而光,我神清气爽地过了安检。事实再一次证明,姐姐我在中东地区还是很受欢迎的。上一次让我无限自信的是在埃及,从游客、小贩乃至全陪导游,热情赞美的话听得我飘飘然,很是受用。
通过安检,西墙豁然出现在眼前。让我最惊讶的倒不是西墙,而是西墙广场前的大理石地面(也许是大理石,原谅我对建材的无知)。地面干净、光亮,完全不像室外的地面,别说纸屑垃圾,几乎连尘土都没有。干净得让我觉得到这里是不是应该脱鞋。西墙广场中间竖起一道简易隔离墙,男左女右,互不干扰。顺着墙根放了一排塑料椅子,居然每个椅子上面站了一个人,举着相机拍摄隔壁男生广场的情况。看来好事之心不为中国人民独有,世界大同啊。
走到西墙脚下,这里站满了虔诚祈祷的人们,真的有很多人哭得稀里哗啦。一下子,对自己这种观光者的心态产生了一些罪恶感。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纸条,尽量折小,排到墙下,向上帝祷告,然后找了个相对空的墙缝塞了进去。好在我人高马大,我塞纸条的地方海拔比较高,那里没那么拥挤,塞得还算从容。
话说这个纸条,也是西墙的一个特有习俗。前来祈祷的人们,将自己的心愿写在纸条上,塞在西墙的墙缝中,上帝会知道人们的心愿,并帮助人们实现。因为向上帝许愿的人太多,这些哭墙里的纸条会被每年清理一次。上帝他老人家辛苦了!昨天我还为这个纸条纠结了很久,用什么语言写呢?按说应该是希伯来文,可我不懂。让导游帮忙写,岂不是泄漏了自己的心愿,会不会不灵呢?英文,我这二把刀英语,万一表达错了,岂不是糟糕?中文,我倒是能表达对,可是上帝能明白吗?无论如何也纠结不出个结果,为了不让自己彻夜无眠,我很严肃认真地向梁导请教了这问题,导游的回答让我豁然开朗:“上帝是万能的!”
祈祷完毕,我也站在广场中间的简易墙边的凳子上偷偷向对面望去,满眼是戴着小白帽的男士。有虔诚祈祷的教徒,也有混来混去的游客。墙边有看似一家几代的犹太人,围着一个桌子,边往身上缠着写满经文的黑色带子,边唱着圣歌。尽管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却能从他们脸上清清楚楚看到虔诚与幸福。
耶稣被处决前,背着将要被钉在其上的沉重的十字架走过的路被后人称为苦路(VIA DOLOROSA)。中途有十四次停顿,人们把这十四次停顿称为十四站,其中在三处被十字架压倒。这条路的起点位于当今耶路撒冷老城东北部、狮门内的一所中学里。然后沿着弯弯曲曲、狭窄的老城街巷,最后到达圣墓大殿。
在这里,经常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信徒,扛着沉重的十字架,沿着这条苦路,边走边唱圣歌。每走到一站都停下来祈祷。最后走到圣墓大殿。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让这条路的神圣与苦难多少打了折扣,这一刻有点理解为什么那些虔诚的教徒要亲自身背十字架冲走苦路才能真正体会耶稣当时的苦难,明白他拯救人类的坚定与伟大。
历时1个多小时,来到了苦路的终点,圣墓大殿,耶稣埋葬并复活的地方。俯身跪倒在耶稣被从十字架取下后安放的石板前,隐约闻到的血腥的气味。事后问其他人,有没有闻到那种味道,被笑称“心理作用”。但当时的感觉是实实在在的,那种血腥味,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那是幻觉。
圣墓大殿的地下,是圣海伦娜发现耶稣十字架的地方,我在这里跪拜并亲吻了那一方圣土,为阿C圆了她的心愿。
中午在一家中餐馆就餐。这里是我们在以色列吃的比较好的中餐馆之一。窗上贴着“窗花”,似乎比国内的饭馆还“中国”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国外的中餐馆无论怎么装饰,都是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说不上是什么,但是很明显。北京的小王府也会给我这种感觉,菜品也像。
中餐馆旁边有一个卖土耳其烤肉的小店,巨大的肉山缓慢地旋转着,伙计拿着电推子推下一簸箕肉,用直径半米的大饼卷好,递给一个身材不那么魁梧的犹太人。看得我口水直流。特想跟着这人,看看他是不是能一个人吃掉这巨大一份。
下午再一次来到大卫塔,白天的大卫塔脱去夜晚灯光的华服,向人们展示了他的沧桑。大卫城塔是耶路撒冷旧城的最高处,由犹太人心目中的祖先大卫王建造。城内有讲述犹太人历史的博物馆,现代艺术的表现手法使耶路撒冷城的沧桑历历在目。以色列人民在现代手段的运用上让人不得不佩服,音视频、光电、全息投影,各种技术无所不用其极,但又处处维护着沧桑感。新与旧,历史与现代,在这里不再是矛盾。而以色列人如此不遗余力地展示犹太人的历史,就是为了告诉世人,他们曾经在这里生活,这里是神许给他们的土地。在这里,犹太人曾经存在过的任何蛛丝马迹都被小心地收集,并骄傲地向全世界展示。据说以色列人为了收集第二圣殿的遗迹,曾经把在圣殿山上建房子的穆斯林丢出来的渣土仔细筛检,从中找到不少第二圣殿的砖瓦、圣物。有人说,以色列人已经复原了第二圣殿的建筑结构、方位以及他们所能找到的全部遗物,随时可以开工复原圣殿。重建圣殿的决心在以色列人心中从未动摇过,缺的只是时机。这也是犹太人让人钦佩同时让一些人仇恨的原因所在,他们有自己的信念,无论谁也不能动摇,无论生活在时间的哪个角落,都不会融入当地的社会,坚强得有些顽固地保持着自己的文化。
大卫塔城出来,我们再次造访昨天没能进门的最后晚餐教堂。谢天谢地这次有人开门,我们还特意问他,身体好了吗?他说他是替班的,生病的人依然生病。我差点就问他,你昨天怎么不来替班。这里是耶稣赴死前和他的十二门徒共进晚餐的地方,耶稣向他的门徒暗示他们中有人会出卖他。教堂里面光线不太好,有点阴冷的感觉。没有找到达芬奇画中的餐桌。据说早已不知去向了,今天的人们只能猜测晚餐大概的位置。背景上的大部分情况跟达芬奇的画居然能对应。不知道达芬奇先生是不是来过这里。登上房顶,一面能看到不远处的大卫塔城,另一面能远眺约旦。这里即是国家的中心,也是前沿阵地。最后晚餐教堂门口,矗立这巨大的大卫王铜像,但是竖琴的琴弦被弄断,大卫王身上被泼了红色的油漆,看来反犹太的破坏还是防不胜防。
最后晚餐出来,顺便又去了圣母玛利亚墓。教堂不算太大,圣母玛利亚躺在圣坛上的雕像很安详,周围摆满了蜡烛。
回程途中,偶遇以色列新郎新娘拍摄婚纱照,我们这些好事之徒又围着照个不停。新郎帅啊,新娘性感啊。整团人,流着口水,色迷迷地看了半天。看了迷人的以色列新娘,觉得自己在中东地区的魅力可能仅限于物以稀为贵了。唉!又自卑了!